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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和母親在一起,看她做什麼都覺得是自然而然的,除了不正骨、不開刀,她什麼樣病都治。如今看人們治療牛皮癬,治療再生障礙性貧血等病非專家不可。可我小時看母親治這類病都是常見病。也是手到病除的病。如今看專家治牛皮癬告訴患者絕不可沾酒。我就想到母親治這病恰是服用葯酒。只是治療再生障礙性貧血時葯稍貴。我記得母親再三勸一位母親說她十五歲的女兒得的病是比較嚴重的,一定不要疼惜十二元錢,把葯抓了給孩子吃。後來那個孩子死了,母親很奇怪,一打聽,那母親果然是舍不得十二元錢,沒給孩子吃葯。
也有母親治不了的病。一個姑娘,高大,漂亮,園臉,看上去很健康的。母親號完脈,將姑娘的媽拉到一邊說,我治不了這病。現在我知道,這是白血病,那時沒有化療和放療。更沒有幹細胞移植。無論中醫還是西醫都束手無策。
中醫對器質性病變不象西醫認識的那麼絕對,比如心臟病。
母親自己就是心臟病。當她犯病時,她並不吃葯。其實當最早的速效救心丸還是外國稀有葯時,我母親就有,是我舅舅從國外弄來的。為此我怨恨過舅舅:「你姐姐什麼性格你不知道?你怎麼會把葯交給她而沒告訴我?你應該把葯交給我!」母親不僅沒用過一粒,而且沒告訴我她有這葯。我想,在生命這個問題上,她一定 是受她老師的影響。
當她犯病時,她不吃葯,而是做氣功,調節心律。她曾經癱瘓過三年,我幫她執行她的治療方案,她竟能再次站立起來。她已經一再用自己證明醫學奇跡了。
父親的一個朋友得了心臟病,器質性病變很嚴重,母親說無葯可醫。我不甘心,給配了一付葯。因為我對父親這位朋友的感情很深。在文革期間,父親逃入大興安嶺,當時病得奄奄一息的母親被她救過的一個人接走,奶奶被軍管會辦了學習班。我曾到“牛棚”去找過父親的這位朋友。他也正和囚犯一樣,剃著陰陽頭,在“牛棚” 里砍麻繩……。如今想來,他在哪給我弄來的幾斤米哪?他自己有八個孩子要養啊?看到他,我對父親逃跑的正確性產生了懷疑。
初生牛犢不怕虎,我配制了一個大葯方“梅花點舌丹”,費盡我九牛二虎之力,動用了母親的一些庫存,每一味葯都是我親自加工,研磨,做成丹後拿給父親的朋友。
可是父親的朋友對我的“梅花點舌丹”他並不領情,對我大發雷霆,說我是異想天開。他說:「你就不想想?我連口粥都吃不下,你卻讓我用黃酒,蔥白做引吃葯,這可能嗎?」 我想告訴他,這葯里有麝香,熊膽,牛黃,最便宜的葯也是蟾酥,珍珠。可是我不敢說,我要是說了,他就得問我:「麝香治我這病嗎?珍珠治我這病嗎?蟾酥這毒葯你也給我下?」我怎麼跟他解釋,我理解這葯能擴張血管,增強體能,以毒攻毒,總之,我把感情都投入其中了,總覺得賦予這付葯一個靈魂 ,它會去執行我的指令……。
父親的朋友在我父親那告了我一狀,說我愚弄他。是呀,誰能認可一個少年能配一付好葯?他死後我把葯拿了回來。母親把它當成安宮丸、再造丸一般地使用,真是一副好葯。
我沒有怨我父親這位朋友,只怨中醫沒有西醫的注射手段。中醫難道不需要西醫這樣的手段嗎?
母親也死於心臟病,可同樣有心臟病的父親卻活了下來。當死於他前面的心臟病親朋還都沒有心臟病症狀時,父親的心臟病嚴重到已需要大家關照了。父親今年過了 八十大壽。他告訴我,人的身體感覺並不是隨著人的年齡增長而覺得一年不如一年。他現在的感覺就比十多年前還好,的確父親行走如風,看上去比他四十多歲時要強。